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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祝抓喜秀龙:雪山草原湿地构建的绝美风景

2018-07-19 11:10:08    浏览:143    点赞:0 QQ咨询 微信联系 收藏关注

抓喜秀龙草原上的白牦牛让人感到亲切和惊艳

抓喜秀龙草原上的白牦牛让人感到亲切和惊艳

金强河漫漶而成的大片湿地

金强河漫漶而成的大片湿地

涉水而过的牦牛群

涉水而过的牦牛群

甘肃博物馆展出过的天祝青铜牦牛

甘肃博物馆展出过的天祝青铜牦牛


  本报首席记者 王文元 摄远眺马牙雪山 本报首席记者 王文元 摄

抓喜秀龙草原上孤零零的烽燧

抓喜秀龙草原上孤零零的烽燧

安门附近的汉长城

安门附近的汉长城

美丽的华锐藏族服饰本报首席记者

美丽的华锐藏族服饰本报首席记者 王文元 摄

剪羊毛,牧民们的诗意劳动

剪羊毛,牧民们的诗意劳动


  文/图 本报记者 刘小雷

  抓喜秀龙草原位于天祝县西北部,距县城40公里。地处乌鞘岭、马牙雪山之间的金强河河谷及其支流的狭长地带。草原面积459.2平方公里,海拔在三千米左右,地势开阔,水草丰美,高原牧场特色十分显明。天祝白牦牛和甘肃高山细毛羊群随处可见,是距离甘肃省会兰州最近的草原。

  马牙雪山离我们这样近,像是仙女误落凡尘

  坐在小区的木椅上,我的膝上放着一本狄金森的诗集。阳光倾泻下来,饱含母性的温暖。这是多么美妙的诗句:

  要造就一片草原……/要造就一片草原,只需一株苜蓿一只蜂,/一株苜蓿,一只蜂,/再加上白日梦。/有白日梦也就够了,如果找不到蜂。

  手里捏着一根柔软的草茎,怀想草原,节前早已许下和抓喜秀龙草原的约定,现在秋已深了,那里会是怎样的景象呢?去过的朋友鼓励说,到抓喜秀龙,虽然六七月份是最适宜的季节,但深秋时节,蓝天下,金黄色的草原一定也很迷人。

  10月9日上午从兰州出发,沿连霍高速前往武威方向。

  高速公路一到永登境内,便绷直如琴弦往西北延伸。以司机师傅保持的100公里时速,我感觉去天祝也就是倚马可待的功夫,但我的心却慢了下来,因为一条河流的存在。庄浪河在展现它最迷人的秋景:河水潺湲而流,它清浅的水纹被阳光染成了绮丽的金波。在河滩上,东一拢、西一片的白杨林也被涂抹成明亮的金黄色,一有风吹过,叶片像无数只手掌在轻轻相和。转过几处嶙峋的石山,那片瓦蓝的天宇便不像刚才那样透亮,天风过境,山峦之上便多了丝丝缕缕的流云,同样是风,却让田间地垄静寂的荒草瞬间变成了一支支的鸣镝……

  到天祝县城华藏寺下车后,我们汇合了此行的向导,县委报道组的张海涛。他说话带着浓重的天祝当地口音,像是“瓮瓮”作响的洪钟,他说,夏天到抓喜秀龙,你见识到的是她的美丽,而现在去,我们可以近距离地感受到她的温情。

  抓喜秀龙的温情会是怎样的呢?想想都让人神往。

  再次从县城出发,驶向高速公路,沿着公路向西北而去,我们却先见识到了天祝风景里最宏大的叙事,它更像是一首边塞诗。

  以前无数次去河西,一到天祝,寂寞长途给人带来的困慵便瞬间消退不见了,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手指轻轻地在太阳穴的部位捻动。

  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因为公路左边一座白头的山峦正迎面“飞”来,这便是马牙雪山。周边那些还能称得上豪壮和崔嵬的山峦在它面前瞬间变得有点扭捏不安了,袖着手如潮般退去,把舞台都留给了她,这种强烈的震撼让人想到一句话:众弦寂静,你是唯一的高音。

  她离我们这样近,像是仙女误落凡尘。

  美丽的雪山却有个奇怪的名字叫马牙,据说是因为它形似马牙,终年积雪而得名,古人有诗赞美说:“马齿天成银作骨,龙鳞日积玉为胎”。

  这诗句稀松平常,我更喜欢本地人把它称为白嘎达山。那音节在口齿之间似乎更具有美感。白嘎达山的主峰也叫白嘎达山,有的驴友还误作“白疙瘩”,这就更让人郁闷了。

  有人说,严格意义上讲,马牙雪山还不能算一座真正的雪山,因为在天祝这个纬度上,海拔不到4500米的高山很难做到常年积雪不化。说它是雪山,可能是因为它的岩石表面颜色多呈白色,远看像雪,故此称为雪山。我还是愿意认为,是因为它冰为骨、玉为魄,所以在盛夏季节,她仍然给人凛烈不可逼视的感觉。

  天祝人把它们叫做“香柴花”,想来,那香,是香到骨子里了吧?

  深秋季节,我们自然能看到马牙雪山的主峰之上是皑皑的白雪,俊俏岩壁,凌空入云,云雾缭绕仿佛很远,又似乎很近。

  高高低低的山岩之下,原有的草坡虽然仍然出露,但好像结满了冰晶,就这样静静地铺展在我的眼前了,它会和我们要去的抓喜秀龙草原连成一片吗?

  三十分钟后,我们便从安门的出口驶出,在马牙雪山的默默注视之下,去往通向抓喜秀龙乡的乡间公路。起初记者看到的依然是乡村的景象。公路两边多是连片建设的农家小院,但却多了许多藏族民族风格的装饰,大小院的空地上堆放着草垛,那不是小麦收割后留下的,而是燕麦的麦秸。在平展的田地里,县城的政府部门派人来支援村民摘包菜、拔萝卜,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丰收的喜悦。我们要找寻的牧歌旋律在什么地方呢?

  张海涛说,过了乡政府,草原就在眼前了。果然,像是一位油画家在用心勾勒了几笔田园风光后,它的画笔一分笔触,开始变得大胆与狂野。起初能分辨出线条,到后来纯粹是色块的堆积,它向四周尽情伸展开来,占据了山川之间的每一道细小的缝隙。其实,抓喜秀龙的风光,更接近草甸,草甸就是草坡,一个草坡跟随着另一个,像一个波浪跟着另一个波浪。向草原的深处继续行进,在乡间公路的左侧,仍能看到草坡的尽头有马牙雪山同向延伸。在靠近雪山的阴坡上,记者看到羽盖葳蕤的灌木丛,像是一团一团浓重的阴影,我问张海涛那是什么植物?

  张海涛说,那些灌木有青海杜鹃、高山柳、报春花等等,尤其是青海杜鹃,别看现在看起来其貌不扬,但要是到了每年的六七月份,一串串蓝色的、白色的青海杜鹃盛开,整个草原都会被它们变成美丽的花毯,天祝人把它们叫做“香柴花”,想来,那香,是香到骨子里了吧?

  这时有一只鹰大胆地从我们的车顶低低掠过,翅膀上黑的羽翎、白的柔软的腹部清晰可见。

  下午2时的草原气象,感觉颇为奇怪,日照强烈,让脸颊有点微疼,我身上穿的冲锋衣的抓绒也凝结了湿漉漉的汗水,变得很不舒服,但四五级的风却一直在身边啸叫着,让人的发肤感受到刺骨的凉意。澎湃的风息,让静寂的草原像是活了一般,脚下半米高的芨芨草、冰草、长芒草、马蔺带着细长的穗、密密的绒毛开始了舞蹈,翻起了草浪,到最后变成了汹涌的草海。

  秋天的抓喜秀龙草色近乎枯黄,没有了那种夏季的绿意盈盈的流动,但这种颜色大面积聚集之后便不再萧瑟,那种热烈奔放温暖欲燃,那是因为牧草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吗?

  这牧歌的调子从起初的小提琴般的柔美舒缓逐渐变得壮美辽阔起来,混入了大提琴的深沉华丽,而到乐曲的高潮部分,钢琴的热烈和奔放也开始奏鸣起来,这是因为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条闪烁着金光潺潺的小河,它叫金强河,是它塑造了丰美的草原,并为她赢得了“抓喜秀龙”的美名,它源自藏语,大意是吉祥富饶的山沟。

  我问张海涛,金强河流向哪里?他说,最终在西固的河口镇汇入了黄河。我说那不是庄浪河嘛!张海涛笑了,金强河本来就是庄浪河的上游啊!

  看它们在浅浅的河面掠过的水花,再看看远处的草坡、雪山,那种美无以言说

  风吹草地现牛羊,羊是高山细毛羊,牛是天祝白牦牛。

  刚到抓喜秀龙草原,记者看到在连绵起伏的草坡上,自由自在的羊群像是波峰波谷之间卷起的层层浪花,惹人疼爱。但今天我却对这些美丽的生灵装作一点也不动心,因为此行要找寻的是有“草原白珍珠”、 “雪山精灵”之美誉的灵物—天祝白牦牛。

  自从在电影《红河谷》里,见到宁静饰演的丹珠的坐骑竟然是一只性情温驯、体态优美的白牦牛后,我就爱极了这种动物。

  我曾在川西草原见过像乌云一样密集的黑牦牛群,但是看多了也有点审美疲劳,还不如来一只天祝的白牦牛让人感到亲切和惊艳。同样的惊艳来自于我在甘肃博物馆看到的展出过的天祝青铜牦牛,它四足矗立,凝听天籁,呈现的就是白牦牛的恬然和浑厚的纯朴气质。

  很快在金强河边的一处草滩上,记者就看到了牦牛群。踩在草滩上,脚下感觉像捶打出来般结实,弹力足,似乎下面有弹簧。路边,一些草甸随土石塌方而悬空或者掉落或是切割下来的一般,都是大块大块的,比砖头还厚。

  黑的、白的、花白相间的牦牛有的安闲地卧着,有的有滋有味地嚼着草根,还有的凝望着远处出神……我绕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抵近观察。它们见有生人,就缓慢地起身、不慌不忙,向河边移动。看它们在浅浅的河面掠过的水花,再看看远处的草坡、雪山,那种美无以言说。

  而我也终于看到更远的一些草甸上一朵一朵,一团一团的并不是羊群,而是白牦牛,从我们这儿看去,它们几乎纹丝不动,不仔细辨认,几乎认不出来。

  抓喜秀龙以及附近的松山毛藏、西大滩、土城、西顶草原在地理上讲都属于凉州南山的范畴,自是水盛草茂,气候宜人,在史书中为武威地区赢得“凉州之畜,天下之饶”的赞誉,在汉代这里就是“牛马衔尾,群羊塞道”的景象。被称为“天下之饶”的“凉州之畜”的畜产品,主要有两种:一是华锐(天祝古称)骏马,一是白牦牛。

  早在商周时期华锐地区就有羌戎等民族驻牧之说,当时的白牦牛尽管在畜种中占据的数量不大,但已经存在并繁衍生息,到明清时期,白牦牛数量已经非常可观了,《凉州府志备考》有“白牛食雪山肥草,饮雪山清水,其粪微细,可合旃檀”这样的描述。可见人们对于天祝白牦牛的推崇和厚爱了。

  在天祝流传着许多关于驯化白牦牛的故事,认为白牦牛是天上下凡的星座。在驯化白牦牛的漫长进程中,那些白牦牛所特有的强悍和凶猛,那些人力难以折服的内在的东西,也有意无意地介入游牧民族懵懂的美学范畴,似牛若神的白牦牛在神话传说中被认为是天上下凡的星座,华锐藏区的阿尼万智雪山、西藏的冈底斯山等一些著名的神山在传说中都是白牦牛的化身。

  2012年,农业部公布的农产品地理标志名单里就有“天祝白牦牛”的大名,对天祝白牦牛的定义是:中国稀有而珍贵的地方牦牛类群,是经过长期自然选育和人工选育而成的特有畜种。它不仅是甘肃省宝贵的畜种资源,也是中国乃至世界珍稀的牦牛种质资源,已被列入国家级畜禽保护品种。

  由白牦牛甚至衍生出了白牦牛文化,天祝作家仁谦才华这样说:“随着时光的荏苒,白牦牛在除去概念意义上的简单诠释外,历史又赋予其全新的注解。由此,自然而然地构成了华锐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白牦牛文化。”

  来注解抓喜秀龙草原的绝美还欠缺一点关键性的构成,是什么呢?

  除了寻找白牦牛之外,来抓喜秀龙草原,还有一个线索在吸引着我,在这里据说有宋、元时期的马营口沟大营盘古城和代乾古城遗址。出发前,我充满了期待:

  但问了许多当地人,他们都说不出具体的位置。难道在岁月的淘洗中,最终它们湮没无痕?

  在代乾村附近的一处草坡上,记者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烽燧,像一艘搁浅的古船,犹自在守护着什么?猎猎军旗下荷戟的武士,呜咽的羌笛,征人梦中汲水的少女……

  应如是。

  在回返的路上,我在想,用全长只有179公里的庄浪河、海拔不到4500米的马牙雪山,来注解抓喜秀龙草原的绝美还欠缺一点关键性的构成,是什么呢?

  再次回返高速公路安门入口时,我无意间看到在附近的山岭之上,有一道蜿蜒的黑影,那便是汉长城苍凉的身影了,经千年的风雨侵蚀,它们多已成土埂。虽然是夯土墙,而且已经风化、倒塌,但留下的残垣断壁,仍可见旧时的宏伟景象。

  而这道时断时续的古长城将一直通向天祝另外一座雄阔的山岭—乌鞘岭,它为坐落在东西两面的天祝和古浪两县人民提供了醇美不竭的水源和辽阔肥美的草场。

  记者毫不犹豫地再次前往乌鞘岭,如今乌鞘岭特长隧道群的贯通让它天堑的定义变得模糊。

  这条横陈于天祝县中部、藏语称哈香聂阿的山岭,绵延近10公里,自古以来就是河西走廊的门户和咽喉。它像是是一条横卧于天祝大地、头西尾东的巨龙—龙身之南,是滔滔不息的金强河,是水草丰美辽阔无垠的抓喜秀龙草原;龙身之北,就是被天祝人誉为“金盆养鱼”的安远小盆地。

  乌鞘岭是我在陇原大地之上所见到过的最重要的地理分界:为陇中高原和河西走廊的天然分界,也是半干旱区向干旱区过渡的分界线,也是东亚季风到达的最西端。史书中对乌鞘岭很早就有“盛夏飞雪,寒气砭骨”的记述。


  乌鞘岭是一条漫漫的历史之路。一代代文人武士、贩夫走卒走过,像是把乌鞘岭一点一点地放进一部浩大的典籍当中,在记忆中搜寻关于乌鞘岭的人文印痕:史料中记载的张骞出使西域,唐玄奘西天取经都曾途经其岭。现在岭下依稀可见的驿站残址就是当年戍卒守关的地方,过往商旅、征夫、使节都要在这里交验文书、通关放行。这里历经烽火狼烟、金戈铁马。岭上汉、明长城蜿蜒西去,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岭脊尚有著名的道教韩湘子庙遗址。

  我在想,以圣洁的马牙雪山起始,以清澈金强河贯穿文脉,最后以厚重的乌鞘岭作结,抓喜秀龙草原不像是一首单薄纤秀的小诗,更像是一篇气势磅礴的文化散文了。

  作者:刘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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